程奈纠正，“人家不叫那男的，人家叫时川珣，懂吗？”
“不懂。”
程奈捧着手机朝着程津翻了个白眼，“你可拉倒吧你，你就是羡慕人家对我好，懂得讨好我。要不是你长得好看成绩也好，跟你出去逛街人家服务员问我俩是不是兄妹，我肯定跟人家说压根不认识你。”
程津：“……”
怎么从程奈的嘴里说出来，他就变成了个一无是处的哥哥？
以前陈舟铭还在他耳边说程奈多喜欢他多敬佩他这个哥哥的时候，他其实还是有点小自豪的。
怎么现在年纪大了，他变得啥也不是了？
隔壁那男的也不见比他多好，程奈还一个劲儿地往上扑。
聊着聊着程奈就觉得没劲儿，也不知怎的，把程津跟时川珣放一块对比，她还是觉得时川珣这种老男人比较靠谱点。
自从她知道她哥跟姜迟睡一个房间后，程奈算是看什么都觉得什么都不如程津。
真的，除了成绩好、长得好看，真的就没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了。
程奈捧着手机掀开厚毯起身踩着棉拖回房间，回头看了眼脸色不太好看的程津，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反正我是不会给姜迟道歉的，完全没必要的事情我不想浪费时间。明天早上时川珣开车送我回学校，这个学期最后几个星期我就不回来住了。”
她又道：“但是我希望我下次回来住的时候姜迟她已经不在这了。”
“看到她我就烦！”
程津听完后，明显的一愣。
姜迟在这里没有父母也没有朋友依靠，自从他把她从住院部带回来后她便一直生活在他视线范围内，剩下的几个星期倘若她要完全在桁市独立生活，这完全不可能。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姜迟的性子程津还是摸得清些。
“砰”地一声，程奈卧室的房间门故意发出重大的响声。
程津回过神，倦怠地靠进沙发里躺着，短发的水渍被毛巾吸收得差不多，依旧有些湿意。
他无辙，更多的是无奈。
程奈不喜欢姜迟他能理解，小时候不止一次像刚见到姜迟时那么无理取闹。
记事起程奈就已经被父母宠出了毛病，在学校不是跟男生打架就是跟女生拉架，指名点到的人不会拒绝，因为后果会是被程奈报复。
父母去开家长会的时候程奈的班主任多次强调，他也略有耳闻。
就姜迟那小身板，被程奈赶出去已经算轻了，最起码没有被程奈摁在地板上打，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程津靠着沙发想了想，余光注意到在狗窝里睡得正香的狗子，小被子被蹭得扭曲成一团，贴着身体缠绕半圈，身形显而易见。
他无力的起身，把毛巾甩在肩头朝狗窝走去，蹲下，把被压在身下的花纹复杂的小被子抽出抖了抖，重新盖在狗子身上。
萨摩耶警惕机敏，察觉到动静瞬间就睁开了眼睛。
见到主人，它吐着舌头笑。
程津抬手揉了揉它的脑袋，嗓音难温和，“睡吧。”
萨摩耶满足的阖上眼，模样乖巧得不行。
程津关完一楼的照明灯，在狗窝旁边的桌子上留了盏小夜灯，他关好门回卧室。
房间里依旧没关灯，跟出去时那般冷清。
姜迟在床尾处趴着枕头，半张脸都埋在交叠的手臂里，见程津回来了，她慢慢地仰起头。
程津从肩头拿下毛巾往浴室里走，清洗干净毛巾挂在挂钩上，他洗漱完后出来，伸手掀开沙发上的厚毯准备躺进去，便注意到还没睡觉的姜迟。
他顿了下，铺好厚毯，随口一问，“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
女孩的声音轻轻的，又有点闷。
程津抿了抿唇，斟酌了下，他视线转向她，“我跟你说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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