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五百七十六章 夜鹭与长耳鸮_灰塔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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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城有着特殊的意义,是超过职位的某种称号,只有极为少数的人才能获得。

  当然,现在没人关注女法师的低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尤尼的身上,他们都不知道起司在传授何种法术给他的学徒,不知道那会让这个男孩产生何种变化。

  尤尼的表情从恐惧,困惑慢慢变成混乱,他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不是生理上的,是意识上的。起司为他编制的法术听起来很简单,实际上非常残忍,因为要调动自身身体潜藏的一部分也就意味着要完全的认识自身,这必然涉及到对自我认知的瓦解。

  究竟身体的哪一部分可以称为“我”?是面目?是头脑?是心脏?还是五脏六腑?这些当然都是,也都不是。而紧接着,他就必须要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此时在思考的这个意识,究竟是降临于身体内的某种超然灵魂,还是只是身体为了更好的生存而创造出的操作系统?

  如果是前者,那么灵魂的意义何在?如果是后者,那所谓的自我或许从来都只是一种虚构出来的幻想,不存在那种东西。

  这洪水般的问题和随之而来的虚无与紧张感对于一个男孩来说太可怕了,它很可能会让他的理智崩溃,变成一个疯子。

  起司知道这种危险,就像他第一次施法时所面临的风险一样,每一名施法者都是如此,他们必须跨越那个界线,走入常人视为疯狂的领域还仍然保有思考的能力。

  否则,他们就会发疯,会沦为徒有法术的狂徒,并最终被法术所吞没。这是准备多久也无法平滑度过的门槛,这是怎样描述也无法减轻的障碍,只有自己经历到的时候,他才能明白什么是魔法。

  法术的传达,结束了。起司收回了手指,眼中的光芒隐没,等待着结果。他可以用魔力检查尤尼的精神状态,以此保证在学徒发疯前的那一刻将他打晕。

  但那也意味着尤尼将彻底失去作为灰袍学徒的资格,因为凡是没能一次跨越这道门槛的人,都不会再接受去面对那种动摇自身存在意义的浩瀚洪流,那将成为他们一生的梦魇。

  起司亲眼见过那些一起生活的同门变成那样,他本不该是最后一名灰袍,只因其他的人都没有坚持下来。这条路,注定是残酷的。

  尤尼的表情扭曲起来,他的泪水,鼻涕,口水,不受控制的从孔窍中流出,这是他的身体已经无法控制这些部分的表现。

  保守一些的话,现在就该是中止的时候了,再放任问题吞噬学徒的意识,再醒过来的就可能只是个疯子。起司没有这么做,他回忆起第一次见到这孩子的那一天,回忆起他为了治疗尤尼的兽化病将自己的血和气注入这个现在依然瘦弱的身体里,他回忆起那些非人的器官在这个小小的躯壳中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有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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