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上去追。
幼崽四肢短小,跑的倒是挺快,蹲在学校门口的草丛里,被樊茉一把从后面抱住。
“让你跑!让你跑!追你有多辛苦知道吗?”
手指戳着它的脑袋,樊茉颦着眉,擦擦头上的汗珠,没想到一转身就磕到一个硬邦邦的胸膛。
“付斯齐,你现在才回家啊?”
樊茉把小狗崽往背后一藏,挪着步子打算离开,“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小东西挠着她的手心,伸出舌头舔樊茉的胳膊,樊茉赶紧背过身离开。
付斯齐淡淡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在交代公事的官腔。
“你抱它的时候要小心,任何抓伤都要去打疫苗,而且——”
他停顿了下,朝樊茉走几步,一直到距离她不足一米的地方才停下来,伸出手从她手中接过小狗。
“这些事情你去做的话没有经验,会被抓伤,这些都是没有经过处理的野狗,身上夹杂各种病毒,轻微的挠伤都会让病毒有机可趁,尤其是狂犬病毒,潜伏期可短可长,一经感染,必死无疑。”
“必死无疑”一出,樊茉惊的一身冷汗,咽咽口水,踟蹰片刻,小心翼翼问道:
“真的吗?”
付斯齐毫不敷衍的点点头,“这种事情,应该交给专业人员来做。”
“可是,可是我们也是好意嘛,要是真的连命都没了,岂不亏大了!”
樊茉沉浸在付斯齐那番话里不可自拔,神神叨叨,自言自语,“不行不行,我得赶紧阻止姜茶,告诉她事态的严重性!”
“你只要告诉她这些事交给工作人员,你们做点苦力就够了。”
樊茉颓丧的蹲在地上,看看小狗无辜的眼睛,心都软了。
付斯齐目光落在她脸上,舌头抵抵腮帮,一声不明显的轻叹。
调整下抱小狗的姿势,垂眸看看她,轻声道:“我可以帮你,你多学着点。”
她抬头,有些不可置信:
“你真愿意帮我们?”
樊茉满满的不确定,她丝毫没信心,担心他下一刻就变卦,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说道:
“咱们都不是专业人士,你要是愿意来,可以让老板给你开工资。”
“收容所本来就是慈善机构,政府的拨款都是固定数额,哪来的工资?”
付斯齐掠过她走在前。
樊茉尴尬的摸摸鼻子,差点忘了,她跟姜茶都是无工资,纯凭爱心的廉价劳动力。
付斯齐说帮忙就帮忙,一点都不含糊,记账查阅资料,做事不带半点私人情绪。
彼时夏风簌簌,旧办公楼外的银杏树枝叶摇晃,随着风沙沙作响。
六月下旬,天朗气清。
樊茉靠在窗前,认真端详她的少年。
他蹲在笼子前,用钳子拧松动的螺丝,用一根根铁丝加固铁笼,手背因为用力凸起根根青筋,唇线轻抿。
那时候的他们干净纯粹。
在这个物质贫瘠的淮城,留下最虔诚的心愿。
—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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