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六章 大战前夕_边荒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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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朱序垂下头去,不让两人察觉他眼内闪动的喜色。

  燕飞跌坐林内,急促地喘几口气,浑体阴阴寒寒,偏又说不出究竟是那处不舒服,弄不清楚祸根所在的难受感觉。

  他想起早前徐道覆和卢循两人对话,心中暗叫不好。自己为赶往峡石好警告刘裕,全力飞驰,任遥侵体未消的邪毒阴气大有可能因此扩散至全身经脉,那就更难驱除,令自己有目下般的可怕感觉。

  夜空上漫天星斗,壮丽迷人。

  燕飞默运日月丽天**,体内日月盈亏,好半晌后阴寒之感逐渐减退,似乎复元过来,但燕飞却心知肚明只是强把内伤压下去,距离真正康复,仍是遥遥无期。

  他为人洒脱,并不把伤势放在心内,暗忖若命该如此,也只好认命。

  际此万籁无声的深夜时刻,他的心灵一片平和。自开始流浪以来,他一直享受孤单寂寞的生活。只有当一个人之时,他才清楚体会到本身的存在,感觉到自身与天地微妙而秘不可测的关系,可以从一个广阔至无限的角度去体会奇异的生命。

  当大多数人沉迷于人世间的爱恨悲喜、权力名利之争,他却感到超然于一切之外的动人感觉。

  在刺杀慕容文后,他带着一段使他魂断神伤因男女爱恋而生的悲哀回忆,逃离长安,生命也由灿烂趋于平淡,直至苻坚南来,才把一切改变过来。

  她现在快乐吗?在她芳心深处,是否仍有自己?

  以往每当思念她时,心中总会涌起无以名之的哀伤失落,可是在这一刻,他只是一个孤独隔离的个体,遥想着身处天地外的另一世界,而他所付出的正是自身的孤寂。

  纵使苦苦思忆又如何?一切已是不能挽回铁铮铮般的事实。

  燕飞很想就那幺坐在那里:水远不站起来,永远不用离开,与天地万物浑成一体。却又知自己已深深卷进大时代的漩涡里,再不可能保持一切与己无关的作风行事。

  暗叹一口气,缓缓站起来,继续往南的行程。

  谢玄卓立峡石城墙头,凝视对岸敌阵情况。渡河夜袭的行动正方兴未艾,敌方出动近万步兵,以箭矢拦击已方部队于河上。

  早于弃守寿阳前,谢玄已命胡彬沿淝水筑起箭壕、箭楼、石垒等防御工事,而敌方初得寿阳阵脚未稳,谢玄又于东岸枕重兵箭手并置投石机,所以淝水直至此刻仍牢牢控制在北府兵手上,只有他们渡水攻击的份儿,苻坚方只能被动的还击。

  当然,于苻秦兵站稳阵脚后,可以其压倒性的兵力争得淝水的操控权,不过绝不是今夜,也不会是明天。

  宽度在二十丈到三十多丈的河水,将成决定胜负的关键。

  刘裕此子前途确无可限量,只看他指挥夜袭,虽明知是虚张声势,却是—丝不苟,做足工夫,进攻退守,均深合法度。

  前三排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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