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43章 善歌_重生后怀了先帝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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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唱词,是儿童开蒙时会学习的《笠翁对韵》:牛女二星河左右,参商两曜斗西东……

  牛郎织女受相思分离之苦。参商之星互不相见,表的也是离情别绪。屈饶昨夜落水,怕是有些伤寒坏了嗓子,略带沙哑哽咽的声音听着尤其凄惨,对着宋韫窗户唱个不停,活像宋韫践踏他心意始乱终弃似的。

  齐胤听得冒火,“昨夜太便宜他了,根本没记住教训,还这么不知死活地贴上来!”说着便从窗户跳出去要咬人,宋韫心想让齐胤教训教训他也好,便没拦着。

  宋韫倚在窗边看屈饶被齐胤追得满院子跑,花容失色薄纱乱舞,难得唱歌却还没断,这情景实在好笑。

  眼看着齐胤就要追上了,太傅走进院子来,横在一人一狗中间。

  “太后还是御下不严,纵容恶犬伤人,传出去于名声有碍。”太傅背手,手上还厚厚裹着一层纱布,冷然俯视黑狗。

  齐胤仰头朝他龇牙,说着只有宋韫听得懂的话:“老狐狸管天管地,生前被他念叨,死后做狗都逃不过被他说教。恶犬伤人……头一个就伤他!”

  真要是咬了太傅,齐胤的狗命估计也得交代了。宋韫闻声走出来,规规矩矩和太傅见过礼,道:“太傅教训得是,往后不会了。只是屈大人的十一公子实在热情,哀家想安心静养,又不通音律,恐怕实在不是小公子的知音。”

  宋韫话说得委婉,但太傅一定能听懂。

  焉云深垂眸,受伤那只手捻了捻手指,对屈饶说:“把你刚才唱的内容再唱一遍。”

  屈饶怔了怔,挂着眼泪媚笑起来:“太傅想听,今日我嗓子不适,不如改日换个别的唱词吧——”

  焉云深抬手,“不用。”

  屈饶没办法,只能又唱起来。

  他本来嗓子就有些沙哑,被齐胤撵了一趟出汗,喉咙更是发紧。勉勉强强唱下来,不知跑调走音多少回,他自己都脸红害臊了,太傅还一脸肃穆,仿佛刚才听的不是小曲,是政策公文。

  “唱得好。”焉云深点头。

  屈饶水汪汪的泪眼闪着光,娇滴滴地喊了一声:“谢太傅夸——”

  “下次不许再唱了。”焉云深接着道。

  那个“奖”字卡在喉咙,不上不下,堵得屈饶眼圈更红了,他把脸一捂,哭着跑开了。

  宋韫差点忍不住笑。果然,对付这种死缠烂打的人,曲折迂回的说辞没用。像太傅这样正派的形象说出欲抑先扬的话才有冲击力,简单明了,一针见血。

  宋韫在憋笑,焉云深看着他,问:“太后会唱吗?”

  宋韫当然是摇头,咂摸太傅话里的意思,“哀家该去学是吗?”

  太傅说不是,“不会才对。好好的人,原不该学那些不成体统的东西。”说完又走了。

  这句说教没头没尾的,宋韫搞不懂太傅意欲何为。

  齐胤想起来胡复曾说过,鲛人善歌,问宋韫:“陈直筠给你那本书上不是有关于鲛人的记载吗?具体是怎么说的?”

  那本书是志怪录,记载着各种怪力乱神的事情。包括借尸还魂、牲畜口吐人言,虽没说具体原理如何,却也安了宋韫的心,这样奇怪的事原来不是只发生在自己和齐胤身上。

  提到鲛人的没有几句,宋韫能背下来:“鲛人者,海上精怪也,人形而水居。胎生,善歌,不分男女,性极忠贞。”

  “只有这些了。”宋韫说,“难不成屈饶会是鲛人?他倒是水做的似地爱哭,但看起来,倒也不像男女不分的样子——也说不准,谁知道男女不分到底是个什么样呢?”

  齐胤沉吟良久,没有接话。

  罗敷上街买东西回来了,给宋韫带了更大更松软的枕头,说:“我在门口遇见有人找屈饶,州牧府的门房不让她进,我把她带进来了。”

  宋韫问:“谁找屈饶?”

  罗敷:“一个老鸨,自称他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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